电竞/狗塑/年龄差/战队队长*空降队员
OOC勿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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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极趁着战队这周短暂的一天假期回了趟家。
“梅姨,我知道了,下周就回去看你。”
战队最近因为顾胜的事闹得鸡飞狗跳,张极忙上忙下头疼得不行,梅姨还以为他在外边儿混得风生水起没心思顾家了,大半个月了也不回来看看,甚至连电话都没打过一个。
好不容易挂断了梅姨絮絮叨叨的电话之后张极伸手扯了扯衣服领口,六月底已经是初夏的季节,气温逐渐有稳步上升的趋势。
头顶的太阳晒得他几乎睁不开眼,身上的连帽卫衣有些厚度,走在路上被热得闷出一身汗。
毕业后张极为了方便,攒了点钱在战队基地附近的小区买了两套房,一套自己留着住,一套租出去。
偶尔放假会回来一趟单独住几天——基地那群糙汉平日里实在是太过聒噪。
训练的时候闹腾点也就算了,好不容易有休息时间还要被人拉着谈天说地,吹牛逼的、展望战队美好未来的、吐槽自己最近情感不顺的、哪天晚上吃的泡面不合自己胃口……
每次在那儿住上几天张极就只想麻溜找个清净地方呆着。
前段时间原本住了快两年的那位租客因为工作调动原因去了别的城市所以退租了。但由于房子的地段好价格也合适,没等房子空多久很快就又有新的租客联系了张极。
奈何他前段时间在基地忙得抽不开身,只能委托中介帮忙交接了租房的事。因此到现在也还未曾与这位新来的租客见过面,只知道对方是大学刚毕业的学生,名字叫张泽禹。
掏出一串钥匙在门口挑挑拣拣找出那根大半个月没用过的钥匙插入锁孔轻轻拧转。
“咔嚓”一声,门打开了。
余光瞥见对面的房门是虚掩着的,张极正疑惑着这人是昨天晚上回来就没关好门,还是说待会儿准备出去所以没关紧。
“——嘭!”
屋内忽然传来一声巨大的声响,伴随着一道撕裂般的哭喊,张极在原地愣了一秒,紧接着就下意识伸手拉开门冲了进去。
还算干净的地板上坐着一个小男孩儿,双手紧紧捂着自己的脚踝在那咧着嘴哇哇叫。
四周一片狼藉,大大小小的零件撒了一地。
对方似乎也没料到自己家里会突然闯进一个陌生男人。
四目相对的瞬间,跌坐在地上的人瞪大了眼睛,几乎夺眶而出的泪水硬生生憋了回去,连带着刚才听着都喇耳朵的哭喊声也收回了肚子里。
张泽禹刚才就因为从窗台上跳下来摔到地上吓着了,紧接着又被这个陌生人撞破了这么一副尴尬的场面,现下是脸红得不像话,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急的,又或者是羞的——但却还得强装镇定。
于是他就保持着这个别扭的姿势坐在地上仰头看自己面前这个男人。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张极没理会对方带着哭腔的质问,一边皱着眉头朝他走了过去一边问他:“你是张泽禹?”
少年身形单薄,骨架似乎也脆生生的经不起折腾,张极用了些力气握住他的手腕想把他拽起来,但又怕把人弄疼,此时脑海里不知为何在不断回放着刚进门时张泽禹坐在地上哇哇大哭的场景。
——倒是收放自如,一看见有人进来,哭也不哭了喊也不喊了。
张极暗暗自笑了笑,内心莫名有些松动,悄悄放松了些手上的力度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我是这间房子的主人,也就是你的房东。”
“还有,你门压根儿就没关好。”张极说着便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房门。
张泽禹听见这话像是想起了些什么,有些心虚地将目光投向张极身后的那扇门,仔细回想了下,自己今天出门拿快递回来之后是不是忘记关好门了——
“啊对,门好像确实是我没关上!”
张极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心这么大,一个人在家也不关好门?”
“你该庆幸进来的不是个小偷或者恐怖分子,而是我。”
这话说得阴阳怪气的,若是寻常人听到,多多少少会觉得有些不舒服。
但张泽禹却像是丝毫没有注意到张极话里有话,反倒是认真地点了点头,一对亮晶晶的眸子快速眨了眨:“对!幸好是你!”
张极一愣,心里默默嘀咕着:“这人怎么听不出好话歹话呢。”
在得知自己面前这个男人就是自己的房东以后张泽禹已经完全放下了心里的警惕,稍微站稳脚跟就笑眯眯地拉着张极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
脚踝处还是火辣辣的疼,张泽禹穿的是一条宽大的黑色运动裤,蹬掉脚上的拖鞋后又一把将脚踝处的裤脚挽了起来,雪白小腿和脚腕尽数裸露在空气中,张极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眼神。
“你怎么摔的?”他问。
张泽禹指了指地上凌乱的一堆零件和浅绿色的窗帘布。
毕业后飞哥给他找的这个房子他还算满意,出门走几步就是地铁站,很方便,价格也算实惠,适合他这种刚在人类社会混了没几年也没什么积蓄的穷小狗——在这一点上张泽禹的自我认知还是非常清晰的。
但是这个房子的装修风格他不太喜欢,灰蒙蒙的,放眼望去不是黑色就是灰色。前几天在微信上礼貌征求过那位暂时没见过面的房东的意见之后,张泽禹就开始着手准备对这间屋子进行一些小改造。
快递速度很快,张泽禹今天一早就收到了好几个电话,让他尽早去取快递。
他蹦蹦跳跳下了楼,又很快拿着包裹回来。
手里拿着一块硕大的窗帘布来来回回比划了几下,又认真看了安装教程,张泽禹信心满满地爬到窗台上,踮着脚想把窗帘挂到头顶处那根蒙了些灰的窗帘杆上。
窗台边沿较窄,张泽禹动作又咋咋呼呼的,一个不小心没站稳脚下一滑,慌乱中转了个身想要自己从上边跳下来。
但人类的身体似乎并不像小狗那样灵活,张泽禹落地时只感觉脚踝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踝关节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红肿。
“你为什么不搬个椅子踩着?”张极问。
“没站稳还敢直接跳下来?”他说着又站起身走到窗户边拿手比划了下窗台的高度:“胆子这么大?”
张泽禹灰溜溜地摇了摇头:“我只是——”
“忘记了......”
张极一时语塞,决定懒得跟这个看起来心智有些不成熟的小孩一般计较,站起身来朝门口走。
“你去哪?”张泽禹的目光下意识地跟随着张极,脱口而出问道。
“给你拿药。”
张极有段时间没回来过了,凭着记忆找到了放在柜子最深处的小药箱,出门前又想起些什么,折回去从冰箱里取了点冰块出来,随手在卧室扯了条毛巾带着给张泽禹送了过去。
脚上的伤不算很严重,但还是肿得有些吓人,”。张极拿着毛巾包住冰块给人冰敷的时候张泽禹就在一旁耷拉着脸,目光在自己脚踝处和张极拿着毛巾的手指上来回流转。
冰敷后又给人涂了点药揉了一通,张极觉得自己仁至义尽,难得对一个陌生人这么有耐心。
紧接着抽了张湿巾把手上残余的粘糊糊的药膏擦干净之后他才舒心,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走了。”
“药都在药箱里,记得自己换。”
张泽禹急急忙忙地从沙发上坐起来,挺直了背在张极一只脚刚迈出房门的时候问道:“那我要怎么感谢你?”
小狗的心思很简单,接受了别人的帮助就要记得感恩和回报。
张极倒是完全没感受到张泽禹这句话里包含了很多他不懂的感情和意义,只是耸耸肩没好气地提了提自己手里拿着的黑色垃圾袋——里面装着一整袋瓷器碎片。
张泽禹摔下来的时候手里的窗帘布也在惊慌中被他撒开爪子扔了出去,恰巧掀翻了一旁放得好好的青瓷花瓶。
想当初在家具店里逛了一整个下午,经过销售员一顿天花乱坠的夸奖,张极兴致冲冲拎了好几个大大小小的花瓶回家。
都回到家了才反应过来——他又没有养花的爱好,买这么多花瓶干嘛。
买都买了,张极自然不会承认自己是被销售员忽悠了,一般都对外声称这是自己精心购置来点缀房间的。
“你少添乱我就谢天谢地了,我不希望我的房子租给你之后没几天就变得面目全非。”
“哦……对不起。”张泽禹闻言有些失落地垂下了眸子,不自觉地眨了眨眼,双手垂在身侧紧紧攥着衣服下摆。指尖因为太过用力而变得通红,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似的愣在原地。
张极彻底拿张泽禹没辙了,撇了撇嘴角内心暗暗控诉这人怎么说两句就不高兴了——看这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欺负他了。
“没要你道歉。”张极摆摆手准备离开,想了想又转过身来,极其别扭地加了一句:“记得换药。”
张极快速帮这位“麻烦租客”把门关上后提着手里的垃圾袋到楼下扔进了公共垃圾桶,拍拍手掌上的灰,这才慢悠悠地回了自己家。
张极有段时间没回来过了,家里有的角落积了些灰。看了眼手机——离午饭还有些时间,张极打算简单打扫下屋子再准备午饭。
腰酸背痛地端着一盆脏水准备去卫生间换水的时候张极在心底暗自发誓以后长时间不回来一定要记得找个钟点工提前打扫一下卫生,不然次次这么折腾,他这把老骨头迟早得散架了。
窗外的阳光比他早晨见到的更加灿烂,淡薄的云层丝毫遮挡不住炽热的太阳光,被阳台边层层绿叶过滤后在瓷白的地板砖上映出斑斑点点的光亮。
张极本着劳逸结合的原则,决定暂时放下手里的活去阳台上晒晒太阳。
小区每户房间的阳台都是开放式的,并且每层两户人家的阳台都是相邻而建。
拖了张躺椅在阳台上架起来,张极正准备躺下,却看见一旁相邻的阳台上放了一个云朵形状的垫子,上边儿趴着一只小狗——拿屁股对着他。
张极以为自己眼花了,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敢确定,那确实是只小狗,从颜色和体型来看,大概是只小金毛犬?
他不禁觉得有些奇怪——刚才在张泽禹家给他上药的时候弄出那么大动静,怎么没听见狗叫声?难道这狗从那时候到现在都一直在睡觉?
张极满脑子问号,狐疑地盯着小狗屁屁看了好一会儿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能暂时将这些都抛到脑后,躺在躺椅上刷了会儿手机。
准备起身继续打扫房子时,张极下意识往旁边的阳台上看了一眼——狗没了。
只有那个毛茸茸的云朵垫子还在阳台上放着。
张极:我刚才是做了个梦?
……
第二天一早,张极掐着点出了门准备回基地,谁料一出门就跟张泽禹打了个照面。
两人都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张极眯着眼睛,手里拿着个保温杯整个人昏昏欲睡;张泽禹更严重,整张脸都是水肿的,看起来像是昨天晚上一夜未眠。
“你昨晚干嘛去了?”张极打开保温杯喝了口水问道。
“打游戏。”张泽禹如实答道。
张极心下了然,但还是语重心长地劝了他几句:“年轻人少熬夜。”
张泽禹睁着那双人畜无害的眼睛看着张极,指了指张极眼下的乌青:“那你呢?”
被问到点上的人一时语塞,张极顿了顿,选择不回答这个问题,转移了话题,问起自己昨天在阳台上看见的那只狗。
“你在家养了狗?”
张泽禹猛地听见这话倒像是被识破了什么秘密似的露出一副有些心虚的表情。
张极还以为张泽禹是误会自己不许他养狗所以心虚,有些无奈地说:“不是不让你养狗,只是你要注意点,小区里对养狗的住户有具体的要求,你有时间去保安亭那儿拿个小册子看看。”
他觉得自己的声音轻得跟过年的时候在梅姨家哄那个亲戚家刚出生五个月的小婴儿一样。
“哦,知道了。”张泽禹点点头表示自己会尽快去找保安叔叔要小册子的。
看了眼时间发现还早,今天是周教练在千挑万选后定下来的战队新成员来基地的日子,张极作为战队队长特意把大家见面的时间定在了早上,美其名曰这样更吉利——意味着战队的未来一片光明。丝毫不顾战队这群都是凌晨才睡的夜猫子的死活。
他莫名来了兴致,对张泽禹说:“把你家狗叫出来给我看看?”
张泽禹支支吾吾地说:“不了吧,它、它还在睡觉呢。”
闻言张极也没过多纠缠,点了点头就下了楼。
张泽禹站在原地一直到完全听不见脚步声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好险,差点就被发现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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